做完流产手术的第二天。
老公的情人带着一只胎死腹中的小猫敲响了我家的门。
她表情遗憾,语气里却是克制不住的得意。
「抱歉啊,原本这小猫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,没想到那母畜生居然流产了!」
老公一脸厌恶,说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。
他们不知道。
流产是假的,悲痛欲绝是假的。
接近他们复仇,才是真的。
1
顾程带着魏清清进门时,我刚做完流产手术。
小腹里像是有一把刀子在绞动,疼得我几乎控制不住呼吸。
以至于那个带血的肉团扔过来时,我没有躲开。
她娇笑着扑进顾程怀里,语气里满是得意,「抱歉啊,原本这小猫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,没想到那母畜生居然流产了!」
我看向顾程。
他正把弄着魏清清的手,嘴角还挂着一抹笑。
「怎么不说话,哑巴了?」
「魏小姐想让我说什么?我很难受,难受的快要死了,这下您满意了吗?」
这个孩子,又是因为魏清清。
昨晚魏清清撒娇说要喝我煲的汤,顾程不顾外面下着大雨,说什么也要让我送去。
以至于撞到栏杆,被紧急送往医院,连孩子都没保住。
这张【为爱痴狂】的模样,真是像极了当初害死姐姐时的丑陋嘴脸。
「真是可笑,你自己贱命一条保不住孩子,还怨上我了?」
我低着头捂着小腹,从顾程的角度,只能看见我颗颗滴落的眼泪。
「好啦,」他轻轻拍了拍魏清清的屁股,轻笑着叫她去车上等着,「待会儿带你回家。」
顾程拉着我,懒懒地靠在沙发上,漫不经心的理了理我的头发,「生气了?」
「没有。」
「当初你一心要嫁给我,就该想到这种场景。」
他拿出一张卡,顺着我的衣领放了进去,「你知道的,不会下蛋的母鸡的后果是什么,我晚上会过来。」
我定定地看着他,「顾程,你不觉得可笑吗?」
「你要我怀孕,却纵容魏清清伤害我,甚至连伤心的资格都不给我。」
「我是一个人!不是一个工具!」
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,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。
顺着话音,眼泪再次落到他的手上。
他抬手在我脸上轻碰,似乎有话要说,可下一秒***响起。
「阿程,你怎么还不来呀!」
魏清清舔甜腻的声音在那头响起。
顾程不再看我,转身离开。
很久之后,房间再次归于平静。
2
那只早产的小猫已经被冯妈处理干净,我回到主卫,卸掉了脸上苍白的妆容。
看着镜子里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六分像姐姐,四分像魏清清。
也不知道午夜梦回,他们会不会想起那个无辜被害死的妇科医生。
我的姐姐,是市里最优秀的妇科医生。
也正因此,才有了给魏清清做手术的机会。
那时顾程和魏清清感情正盛,甚至怀了顾程的孩子,离嫁入豪门只差临门一脚。
可顾夫人怎么会允许一个劣迹斑斑的戏子成为儿媳,紧急为顾程挑选联姻妻子。
魏清清不甘心,耍了手段设计那位小姐。
原本只是想污蔑她,却不小心伤了自己。
等送到医院时已经大出血了,只能做***切除手术保命。
她得知自己***被切除那段时间几乎疯魔,利用顾程的愧疚心害了许多人。
其中,就包括姐姐。
那天晚上,姐姐的尸体在医院的垃圾桶发现,十指具断,面目全非。
那人是顾程找来为魏清清出气的,原本只要他废掉姐姐的手,没想到他喝酒壮胆,失了分寸......
这些都是薛医生告诉我的。
魏清清害过很多人,其中就包括她的助理薛月。
顾程喜欢魏清清,但他还没有爱到失去理智,所以答应了顾夫人提出娶妻的要求。
正巧薛医生是她的治疗医生。
一个豪门大小姐自然无法忍受丈夫带着情人招摇撞市,所以家庭优良,性格单纯的女孩最好被拿捏。
后开,我就成为薛医生在外留学的妹妹薛怀枝,成功嫁给顾程。
3
顾程晚上回来时脸色很难看,身上还带着酒味。
不过我已经猜到了原因。
离开没多久,他就因为和魏清清吵架上了热搜。
「要不要给你煮碗醒酒汤,要不然明天醒来该头痛了。」
他眼神迷离,轻轻碰了碰我的脸,「清清?」
我在他掌心蹭了蹭,「顾程,是我。」
是我薛怀枝,索你命的恶鬼。
他呼出一口气,抽回手。
「有些东西不是你配觊觎的。」
「我知道啊!」
我接过热毛巾擦拭他的脸,趁他愣神轻轻开口。
「我知道你喜欢魏小姐,把心全部留给她了,所以我不会争抢,只求能够像现在这样偶尔陪在你身侧。」
「顾先生,我是站在你这边的。」
顾程不见得有多么喜欢魏清清,但绝对很厌恶顾母的控制欲。
所以一直认为我是她派来的监视他的,放肆的在我面前上演和魏清清的爱情故事。
「可是我总是觉得你这张脸很熟悉很熟悉......」
「我们见过的,两年前,在青涯雪山上,如果不是你带着救援队来,我恐怕就死在山里了。」
他愣了一下,神情有些不自然,「原来是这样。」
多么虚伪啊!
两年前,魏清清和他吵架,闹脾气要薛月陪她上雪山把两人许愿永远在一起的许愿绳解开。
两人在半途遇上风暴,魏清清怕极了,逼她下山找救援。
没成想刚出去没多久,顾程就带着救援队找来了,两人和好如初甜甜蜜蜜地离开了
等薛月的尸体被运回来,她才想起助理的事。
不过薛医生比我聪明。
他知道魏清清背靠顾程,他斗不过,一直在找机会。
而我,就是那个血债血偿的机会。
4
那晚,是顾程第一次待在这里,却什么也没做。
甚至在他早上去公司前,还在我额头轻轻一吻,「中午来给我送饭?」
「好啊!我多做些你喜欢的菜!」
可他离开没一会儿,魏清清不出意料的来的。
一进门,就甩了我一巴掌。
她还想伸手,被我踹到小腿摔倒在地。
「***!你敢推我?」
「你以为和阿程睡一觉他心里就有你了?我告诉你不可能!」
「插上跟羽毛把自己当凤凰,你以为你这幅破身子还能承受几次流产…」
「住嘴!」
顾母虽然保养得体,但年近六十,总是带着不怒自威地气质。
「我顾家的儿媳,你这个情妇有什么资格说她?」
我站在顾母身后,从魏清清的角度,只能看见我挑衅的眼神。
「如果你还想待在阿程身边,就老老实实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,在让我知道你敢动手脚,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。」
魏清清咬咬牙,忍耐着陪笑,「多谢伯母提醒,我知道了。」
说完便低头离开。
「跪下!」
顾母冷着脸,「连个孩子都保不住,你是什么废物?」
「是魏清清......」
「我不管什么清清,如果不是需要一个阿程的孩子,你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!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我低着头,不让她看见我眼里的恨意。
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,今年必须再怀上阿程的孩子,要不就赶紧滚出去。」
「跪一个小时认错,冯妈,你看着她。」
室内重归平静,冯妈叹了口气,把冰袋敷在我脸上。
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,哽咽着向她道谢,我好想姐姐,真的很想。
5
其实在十五岁之前,我是没见过的姐姐的。
有人说姐姐被卖进别的山了,有人说姐姐死在大城市里了。
但提起她时,爸爸总是骂骂咧咧,而妈妈只是默默流泪,眼里满是歉意。
等我知道那歉意是什么意思时,是妈妈和爸爸同归于尽那天。
爸爸想把我送给隔壁村的傻子兄弟换钱,就像当年想送走姐姐一样。
可他没成功。
当初妈妈送走了姐姐,这次她用生命换我自由。
那时我第一次见姐姐。
她眼神很复杂,可牵着我的手离开时又那么坚定。
彼时姐姐才工作没几年,带着我住进拥挤的出租屋,挤在同一张床上。
她告诉我,我不需要太懂事,只要健康快乐就好,就当弥补以前的自己。
那段时间很苦,但是我生命中最无法割舍的一段。
6
我带着饭菜进入顾氏大楼时,收到了很多怜悯的目光。
谁不知道,我这个总裁夫人只是个摆设,那个小花才是顾程的真爱。
可以后就不一定了。
「阿程,我来了。」
我站在不远处温柔浅笑,没有什么比争吵过后的体贴关心更让心动了。
就像此刻,顾程压在我身上,细密的吻落在颈见。
「吃饭啊,菜要凉了!」
「先吃你。」
......
翻云覆雨时,膝盖上的酸痛一直在提醒我此刻的屈辱。
直到他心疼地拂上我的膝盖,「刚才怎么不说?」
我靠在他怀里,抬头在他脸上轻吻,「不想让你担心。」
「以后不用听妈的,这样膝盖受不了。」
「放心吧,我自己有分寸呢!」
顾程眼里的心疼不似作假,「别先走了,下班我们一起回家。」
姐姐说过,只有让对方感同身受的报复才是成功的。
魏清清让我失去姐姐,我就让她尝尝失去一切当我滋味。
第一步,就是夺走她最引以为傲的顾程。
7
在我的引导下,冯妈把今天魏清清的事一口气告诉顾程,连带着我如何委屈如何坚强,让顾程心疼得连魏清清电话都没接。
那天过后,我们的关系极速上升。
顾程带着我参加了不少聚会,在他们叫我嫂子是也只是坏笑着叫我答应,仿佛什么魏清清不存在似的。
顾程确实有让人沦陷的资本。
长相身材丝毫不逊于明星,更别提顾家的资本。
以至于能让魏清清接二连三的低头道歉。
顾程像个好丈夫似的拒绝了她的示好,在家专心陪我,如果不是我知道在他饭里下了影响性功能的药的话。
再见到魏清清,是在一场商会上。
「顾夫人,那边有人在等你。」
在那里,我见到了有些憔悴的魏清清。
有些消瘦的面庞,眼底的青黑......
这些无一不是在暗示我,她过得不好。
我兴奋的几乎颤抖,落在魏清清眼里就成了得意。
她恶狠狠地看着我,「薛怀枝,你是在报复我吗?」
我故作惊讶,「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?」
「报复一个人,当然是要她收到相同的惩罚,我这只不过是送你的开胃菜罢了。」
她不怒反笑,「你知不知道,从一开始,阿程就站在你身后?」
我眯着眼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,「那你知不知道,你那天在我床上对着顾程张开腿的样子,像极了最下等的***!」
「***!」
我没有躲,那巴掌也没有落在我脸上。
顾程把我揽在怀里,静静地看着魏清清,「你发什么疯?」
「我发什么疯?你没听到你再说什么吗?」
魏清清被保镖拦着不能近身,「阿程你睁眼看看,她不是什么好人啊!」
「可她说的也没错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