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妈,快看,是儿子。」张磊欣喜若狂地抱着孩子给婆婆看。
「哎哟我的心肝」婆婆小心翼翼地接过。
而我的灵魂,就在他们的身后漂浮着。
半个小时前,我因生产大出血危在旦夕时,却听到门外婆婆毫无迟疑的大嗓门。
「听妈的,保小,妈找村口老神婆子算了,这一胎是儿子。」
紧接着老公张磊唯唯诺诺地说
「对,医生,听我妈的,保小孩。」
听到老公回答的那一刻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。
在仪器的嗡鸣中我的灵魂升至半空,就看到了门外他们欣喜若狂抱着孩子的一幕。
孩子仿佛感应到了我的离去,哇哇哭叫了起来。
张磊和婆婆手忙脚乱地拍着孩子。
张磊低低地问:「妈,英子她……」
只听婆婆没好气地回答:
「女人呐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。」
「她命不好,大出血,不过能为咱家留个香火也算她有用。」
「好了别再提死人了,晦气,等回家妈就给你重新说个媳妇,咱一家高高兴兴过日子。」
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。
我恨得双目赤红,我好不甘心,若能重来,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。
突然意识猛地陷入黑暗。
再一睁眼,我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小卖部前,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。
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。
我这是……活过来了?
我向前走去,想问问店老板这是哪里时。
站在门口冰柜的小男孩回过头来和我对视。
我五雷轰顶。
是张磊!他给我看过小时候的照片,就是这样脏兮兮仿若营养不良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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